未见松风

lofter再你妈的见!!!










老福特既不做人,我也只好舍弃这个平台了。各位看文的亲亲太太们,若我清水必当上来放送,否则通篇完结后txt相见~

【默史】爱与荣光

车预警!
OOC预警!
背景是功德林第一次赦免。
车部分是给假期答应写给啾老师的 @阿啾_

(一)
史艳文从书局出来时,天上开始落雨。
细雨如针,织成一张密密的网,在夜幕中张开,将人和城市都牢牢缚住。
他提了一叠生宣在人群中缓慢地走,身后净是黑魆魆的影子,男人的,女人的,在盛放的伞下移动,匆忙着,窥视着,在雨中迷离成半人半鬼的模样。
1959年的上海,少有穿着旗袍烫着鬈发的女士,鞋跟敲击在青石板路上仍旧会发出清脆声响。
街角挂着洋文招牌的咖啡馆早已变成了供销社,店面旁的凤凰木顽强生长,扑簌簌开出火红的花来。
他的影子在玻璃窗上滞留,翻遍全身才从上衣兜里摸出一张折得方正的酒票,这本是计划着留到过年用的,他捏着酒票半晌,鬼使神差地走进去换了半斤酒出来。
塑料壶沉甸甸坠在手上,到家门口了,他才像是突然惊醒一般反应过来,家中只有他一人,买酒,做什么呢?
他一边想着,一边掏出钥匙去开房门,钥匙刚进锁孔,门便从内里打开了。
他看着倚在门框上的人,一瞬间忘了动作和呼吸。
阴影里的人清癯消瘦,风姿秀拔, 开口说话声音沉哑:“你的习惯还是没改。”
史艳文半晌才反应过来,他习惯留一把备用钥匙在门框顶上,倘若他不在家,家里人回来也可摸出钥匙自行将锁打开。
顶上钥匙时间久的连他自己都遗忘了,他没有想到这把钥匙还有重新启用的一天。
(二)
一张方桌,半斤黄酒,两人对坐。
没有下酒的东西,史艳文便从杂物间里找出了积满灰尘的棋盘来,规则照旧是输的人自罚一杯。
默苍离的棋艺精湛,无人可比,史艳文与他对局素来是输多平少,十几局下来酒壶告罄,多半是进了自己腹中,他甚少饮酒,今日却一杯接着一杯灌下去,默苍离拈着棋子注视他,玉雕的脸上丝毫没有劝阻的意味,他看事情永远都看的过于透彻:史艳文故意同他对局,不过是找个理由醉酒罢了。
他不慌不忙地落子,史艳文初时还能从容应对,七局之后,史艳文的棋风从温和有致,改成了跳脱无章,这变化让胜券在握的默苍离措手不及,他二人的守地均出现大雪崩的景况,黑白纠缠,循环往复,终成四劫循环,无胜负。
默苍离低头饮罢最后一杯酒,结束了对史艳文的无声纵容,浅淡提醒道:“该收子了。”
史艳文昏昏沉沉中应了声,一抬手,却把棋盒打翻在地上,黑白子混杂散了一地。他伏下身去捡,微敞的衣领里露出白皙的胸膛。一股力量倏忽自背后袭过来,将他压制在冰凉的地面上。
光滑圆润的棋子贴着薄薄的衬衣硌他的皮肤,屋子一瞬间静极,在雨打玻璃窗的闷响中,默苍离拉着他半坐在地上接吻,灯光明晃晃刺痛他的双眼,他仓皇闭上眼睛,用已经迟钝的神经想着,先生明明喝的比他还少,却看起来醉的比他还严重。
他醉猫般的挂在默苍离肩上,面颊酡红,初时由着默苍离主动,过了片刻才开始轻轻浅浅回应。
默苍离一颗一颗解他的衬衣扣子,他睁开眼睛呆呆看着默苍离动作,忽而也学着默苍离的样子,动手去解对方的扣子。
纵然分别多年,他们的默契度丝毫没有消减,史艳文惯会配合他,无论是在工作上还是在床上。
(三)
灯光昏黄,晕染了窗外浓郁的夜色。
默苍离压着他在铺满棋子的地上做爱。
他们平素的相处方式温和淡然,在性事上却总是显得略微激越暴烈。
墨绿色的外套半挂在光裸的后背上,呼吸交缠,肢体交缠,默苍离在他身体里律动,动作快而略带凶狠,惹得他眼稍微红。琥珀般的眸子里水光潋滟,失去了焦距,身下的物件充血胀痛,他双手抓紧默苍离的外套,始终不肯去为自己纾解。 他素来端庄自持, 自渎这种事情即便醉意沉沉也半分不肯在爱人面前失态无状地做出来。
先生先生……
他低哑难耐的唤默苍离,声音轻柔如四月的垂丝棠花,长长的睫毛上挂满了泪珠,神情仓皇又无措。
默苍离吻他的唇,吻他的脖颈,安抚般地回应。
他缓缓闭上眼睛,在默苍离耳畔小声呢喃,先生,我其实是有些恨你的。
默苍离的动作停滞了一下,忽而更大力的冲撞进他的身体,他禁不住发出一声哀吟,想要从默苍离怀里挣脱,默苍离牢牢禁锢着他,反剪住他的双手,身下动作始终未停。
他半仰起头来喘息,面上满是潮红与泪痕。
他们距上一次做爱已经相隔近十四年,记忆重叠,仍然是滂沱大雨,仍然是一盏孤灯,仍然是这一间屋子。
默苍离在卷轴上绘了一簇很奇特的花,小小几瓣,通身纯白,他搁下笔展在史艳文眼前道,此花像你。
院子外围满了持枪的人,他们都在等着押送默苍离。
史艳文接了画,将它挂在墙上,透过雨雾迷蒙的夜色,默苍离挺括的背影在他视线里渐行渐远,消失在长有凤凰木的街角。
他那天在雨中站了许久,恍惚中想起,他没有来得及问默苍离,他所绘的是什么花。
墙上的卷轴早已收起,他不知为何便突然想到这件事来,他伏在默苍离身上喘息, 冰凉的地面与滚烫的身体温度极端,形成对比。
默苍离的身上有几道伤疤。
史艳文的指尖在上面一一拂过,带着倦意问他问题。
默苍离垂着眸子看他,忽然讲起1942年他在西南地区的一场小战役。
他在海拔三千米的林地里战斗,拼尽全力与敌人相杀,枪管里仅存的一颗子弹射穿最后那个日本青年的心脏,他满身鲜血倒在沾满露水的腐叶上,体温随着血液渐渐流失,他想着也许这就是他的尽头了。
他困倦的看着阳光从枝叶缝隙里斑驳落下来,照在他的脸上,照在他身侧一簇通身白皙的水晶兰上。
在那一瞬间,他无可止歇的想起史艳文来。
记忆中的素白长衫与素白的水晶兰重叠,他恍然觉得他的爱人就如同这植物一样,在腐烂的林地里生长,却兀自发光。
被送去功德林的那天晚上,他没有想过自己还能再度回来。
上天愚弄世人,它要世人在红尘里翻滚,也要世人在卑贱中苟活。
史艳文低头亲吻他身上早已愈合的伤口。他们都曾是军人,明白身上受过伤的证明。
这是伤痕与痛楚,也是荣耀与勋章。
他在默苍离的身上沉沉睡去。
默苍离,他的先生,也是他的爱与荣光。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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